第 7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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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7 章
“我不信，必須去一趟。”
不管是他劇情偏差導致真沒血統還是覺醒晚，都必須當面確認，不然付靈瑤不死心。
“花費倒是不大。西川離這裏不過來回四五日行程。”鐵手說，“但是一路上不太太平，光靠我恐怕……”
“那就跟城主借點人。”事不宜遲，盡早開啟主線任務才是正經事，“等錢湊齊了，我去跟沐公子聯系。”
見兩人不太讚同的表情，付靈瑤解釋：“我去見我哥這事瞞不過他，還不如直接說了。他爹既然敢收留我，想也不會為了我哥的那點賞金跟國君告密。”
“您這麽說，領命。”
城主府，沐覓風書房。
付靈瑤進門時，看到沐覓風筆直地跪坐在主桌後，冷淡又不失禮貌地對自己微笑。今天他穿了身月白底黃色雲紋刺繡長衣，發髻上配了件黃玉小頭冠，看起來更家常一些。
書房走跟城主府大廳一脈相承的簡樸風格，多了兩面巨大的書架，架子上放著一卷一卷的竹簡。書架前方則是跪坐用的書桌，上面擺著的幾個精美的漆器，總算能透漏出主人的地位。
“公子請坐。”沐覓風指了指自己對面的坐墊。
付靈瑤在他對面跪坐，桃枝及時在她屁股下墊上了跪幾。
兄弟，跟你商量下，咱弄個凳子和高桌子怎麽樣？跪坐太為難我了。
擺正自己姿態，付靈瑤默默地思索了下對方接受的可能性，得出結論，以現在兩人的交情，還是別提了。還不如回頭自己試試看能不能改進下造紙術呢。
寒暄了幾句日常，沐覓風進入正題：“不知公子找我有什麽事情？”
“沐公子，給我點事情做吧。”
在錢湊齊前，付靈瑤不想白吃白喝。
為什麽不去問城主？他肯定不讓自己幹活啊。
“哦？”沐覓風擡頭瞟了一眼外面，“有什麽不舒適的地方？還是下人們有什麽怠慢的？”
“不是不是。”付靈瑤連忙擺手，“就是想找點事情做，跟別人沒關系。”
“聽說宮中最近流行起四神紋，紋飾包含了青龍、白虎、朱雀、玄武四種神像，我這裏的宮女也很想學習。”
這我不知道啊……付靈瑤不由地扭頭，朝身後的桃枝眼神求助。
桃枝上前行禮：“奴婢會。等會兒還請內侍指引繡房方向。”
“那……幫傳信房抄寫些公文？”
付靈瑤瞄了眼他書桌上如天書一般的竹簡，無奈坦白：“我不識字。”
沐覓風陷入沈吟。
付靈瑤試圖給他提供點思路：“就是有沒有那種沒那麽文縐縐的，偏體力的活？”
“這麽說來的話。”沐覓風站起身，“請隨我來。”
“把兵器庫打開。”一邊走，他一邊吩咐跟在他身後的侍衛。
“遵命。”侍衛隨即叫其他人拿鑰匙。
兩人一起穿過書房，走到城主府一處寬闊地帶，付靈瑤好奇地張望，有很多人正在場地中間練武和對戰，手中的沒有真家夥，都是些棍棒或者木劍。
侍衛拿鑰匙打開場地邊上一間寬敞的庫房大門，引兩人進入。
付靈瑤聽說去兵器庫，以為裏面應該滿滿當當充斥各種可以讓人武裝到牙齒的鎧甲，閃得人眼睛睜不開的那種。進去看了才發現，總數量不多，鎧甲更少，大部分都是刀斧之類的兵器。
跟想象有差距。
對比剛進城時看到，比七層樓還高的敦厚城墻……技能點全點防禦了是吧。
“正巧這幾日正值保養日，麻煩公子了。具體方法和工具李武會詳細講解。”沐覓風簡單說了幾句便離開了。
李武就是跟在沐覓風後面的侍衛，付靈瑤擼起袖子，按照他講解和演示的辦法，用打濕的粗麻布蘸取細砂，集中用力打磨掉兵器和鎧甲上的微小金屬銹點，然後再換用蠶絲紗布蘸取少量油脂，擦拭整個表面。
難倒是不難，機械勞動，就是挺枯燥的。不過這也沒啥，哪個學生上學時沒做過重覆刷題練習，把腦子放空形成習慣性記憶嘛。
幹熟練無聊了，她不由自主地想整活，便跑到李武身邊，跟他如此這般地比劃了一番。
等日暮漸沈，聽說她還沒回去的沐覓風踏入兵器庫，先闖入眼簾的是幾個精幹的士兵光著上身，正熱火朝天地努力打磨。
往前走，打磨好的兵器或者鎧甲被送到李武腳下，他負責將東西一件件地送到旁邊的一個木架子下面。
付靈瑤坐在木架子上，十分不修邊幅地把長袍下擺系在腰間，直接露出穿著長褲的兩腿，兩只腳上綁著的布帛延申到小腿，隨著她腿部的動作，不時露出膝蓋兩側的皮膚，完全沒有一點淑女該有的禮儀和忌諱。
她的那個侍女站在身邊，不時給她擦汗遞水鼓勁，另一個侍衛在旁邊搬運著什麽。
你們兩個身為下人，也不勸導自己的主人嗎。
沐覓風感覺自己快瘋了：“這是在做什麽？！”
“你來啦。”付靈瑤開心地朝他露出一個巨大的笑容，“我發現自己的能力幹這事特有天賦，過來看。”
她雙腿跨到兩側銅盆內抹油，再合攏放在一副胸甲上，接著兩腿急速擺動得全是殘影，表面積巨大的金屬面沒多大功夫油光發亮。
夕陽穿過武器庫打開的窗戶透入室內，直直打在她的臉上，給白皙的皮膚鍍上了一層金光。她臉上的笑容在光影的加持下更加明媚燦爛，讓有一肚子話想說的沐覓風頓時洩了氣。
聽說她在宮中不怎麽受重視，看來這個傳聞有幾分真實性。
算了，她本就是無人教導長大的。
想到這，他到嘴邊的話硬生生轉成了：“時間不早了，靈公子早點休息。”
付靈瑤玩得太開心，聽到他的話才扭頭看了一眼窗外：“真的欸，太陽都快要下山了。”
她扶著椅子扶手想站起來，可一停下來，才發現能力用太多，其實早就超過極限，腿酸軟得使不上勁。
她不想讓他看出，便找了個借口：“還有些收尾，弄好馬上回去，沐公子您自便。”
“行，請恕我先走一步。”沐覓風腳下生風，有些像是落荒而逃。
見沐覓風跨入院門，城主奇怪地問：“你不是去武器庫看靈瑤了？為何回來得如此迅速。”
“父親。”他先整理衣物給城主行禮，再擡頭回答，“去得不巧，她已經要走了。”
“幹得怎麽樣？”
“還行，她看起來也挺喜歡做這件事。”回想剛才的場景，沐覓風莫名覺得耳朵有些熱。
“那正好，你替我給她送去十匹帛，當作謝禮。”
見他一臉“為何讓我去”的疑惑，城主氣不打一出來：“讓你去你就去，快走。別想著派李武李柳他們倆就打發了。”
窗外的夕陽已經暗了許多，付靈瑤還楞楞地坐在武器庫自己的寶座上回血。
走吧，要是在這裏待太久站不起來，被他知道了，肯定要被笑話。
她暗地裏深吸一口氣，猛地站起來，又軟軟倒下去，口中呼救：“桃枝，我起不來了，快扶我一把。”
話音未落，一旁的鐵手彎腰，一手擡起腿部，一手扶住後背，將她一把公主抱了起來，朝門口跨步。兩人貼得如此近，她能感受到對方手臂肌肉的起伏，甚至能聽到對方的心跳聲。
記得第一次見面的時候，他也是很自如地把自己扛起來，難道這是鐵手和原主日常相處模式？
付靈瑤渾身僵硬得像塊木頭，完全不敢動，生怕違背人設。
桃枝默默跟上了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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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不信，必須去一趟。”
不管是他劇情偏差導致真沒血統還是覺醒晚，都必須當面確認，不然付靈瑤不死心。
“花費倒是不大。西川離這裏不過來回四五日行程。”鐵手說，“但是一路上不太太平，光靠我恐怕……”
“那就跟城主借點人。”事不宜遲，盡早開啟主線任務才是正經事，“等錢湊齊了，我去跟沐公子聯系。”
見兩人不太讚同的表情，付靈瑤解釋：“我去見我哥這事瞞不過他，還不如直接說了。他爹既然敢收留我，想也不會為了我哥的那點賞金跟國君告密。”
“您這麽說，領命。”
城主府，沐覓風書房。
付靈瑤進門時，看到沐覓風筆直地跪坐在主桌後，冷淡又不失禮貌地對自己微笑。今天他穿了身月白底黃色雲紋刺繡長衣，發髻上配了件黃玉小頭冠，看起來更家常一些。
書房走跟城主府大廳一脈相承的簡樸風格，多了兩面巨大的書架，架子上放著一卷一卷的竹簡。書架前方則是跪坐用的書桌，上面擺著的幾個精美的漆器，總算能透漏出主人的地位。
“公子請坐。”沐覓風指了指自己對面的坐墊。
付靈瑤在他對面跪坐，桃枝及時在她屁股下墊上了跪幾。
兄弟，跟你商量下，咱弄個凳子和高桌子怎麽樣？跪坐太為難我了。
擺正自己姿態，付靈瑤默默地思索了下對方接受的可能性，得出結論，以現在兩人的交情，還是別提了。還不如回頭自己試試看能不能改進下造紙術呢。
寒暄了幾句日常，沐覓風進入正題：“不知公子找我有什麽事情？”
“沐公子，給我點事情做吧。”
在錢湊齊前，付靈瑤不想白吃白喝。
為什麽不去問城主？他肯定不讓自己幹活啊。
“哦？”沐覓風擡頭瞟了一眼外面，“有什麽不舒適的地方？還是下人們有什麽怠慢的？”
“不是不是。”付靈瑤連忙擺手，“就是想找點事情做，跟別人沒關系。”
“聽說宮中最近流行起四神紋，紋飾包含了青龍、白虎、朱雀、玄武四種神像，我這裏的宮女也很想學習。”
這我不知道啊……付靈瑤不由地扭頭，朝身後的桃枝眼神求助。
桃枝上前行禮：“奴婢會。等會兒還請內侍指引繡房方向。”
“那……幫傳信房抄寫些公文？”
付靈瑤瞄了眼他書桌上如天書一般的竹簡，無奈坦白：“我不識字。”
沐覓風陷入沈吟。
付靈瑤試圖給他提供點思路：“就是有沒有那種沒那麽文縐縐的，偏體力的活？”
“這麽說來的話。”沐覓風站起身，“請隨我來。”
“把兵器庫打開。”一邊走，他一邊吩咐跟在他身後的侍衛。
“遵命。”侍衛隨即叫其他人拿鑰匙。
兩人一起穿過書房，走到城主府一處寬闊地帶，付靈瑤好奇地張望，有很多人正在場地中間練武和對戰，手中的沒有真家夥，都是些棍棒或者木劍。
侍衛拿鑰匙打開場地邊上一間寬敞的庫房大門，引兩人進入。
付靈瑤聽說去兵器庫，以為裏面應該滿滿當當充斥各種可以讓人武裝到牙齒的鎧甲，閃得人眼睛睜不開的那種。進去看了才發現，總數量不多，鎧甲更少，大部分都是刀斧之類的兵器。
跟想象有差距。
對比剛進城時看到，比七層樓還高的敦厚城墻……技能點全點防禦了是吧。
“正巧這幾日正值保養日，麻煩公子了。具體方法和工具李武會詳細講解。”沐覓風簡單說了幾句便離開了。
李武就是跟在沐覓風後面的侍衛，付靈瑤擼起袖子，按照他講解和演示的辦法，用打濕的粗麻布蘸取細砂，集中用力打磨掉兵器和鎧甲上的微小金屬銹點，然後再換用蠶絲紗布蘸取少量油脂，擦拭整個表面。
難倒是不難，機械勞動，就是挺枯燥的。不過這也沒啥，哪個學生上學時沒做過重覆刷題練習，把腦子放空形成習慣性記憶嘛。
幹熟練無聊了，她不由自主地想整活，便跑到李武身邊，跟他如此這般地比劃了一番。
等日暮漸沈，聽說她還沒回去的沐覓風踏入兵器庫，先闖入眼簾的是幾個精幹的士兵光著上身，正熱火朝天地努力打磨。
往前走，打磨好的兵器或者鎧甲被送到李武腳下，他負責將東西一件件地送到旁邊的一個木架子下面。
付靈瑤坐在木架子上，十分不修邊幅地把長袍下擺系在腰間，直接露出穿著長褲的兩腿，兩只腳上綁著的布帛延申到小腿，隨著她腿部的動作，不時露出膝蓋兩側的皮膚，完全沒有一點淑女該有的禮儀和忌諱。
她的那個侍女站在身邊，不時給她擦汗遞水鼓勁，另一個侍衛在旁邊搬運著什麽。
你們兩個身為下人，也不勸導自己的主人嗎。
沐覓風感覺自己快瘋了：“這是在做什麽？！”
“你來啦。”付靈瑤開心地朝他露出一個巨大的笑容，“我發現自己的能力幹這事特有天賦，過來看。”
她雙腿跨到兩側銅盆內抹油，再合攏放在一副胸甲上，接著兩腿急速擺動得全是殘影，表面積巨大的金屬面沒多大功夫油光發亮。
夕陽穿過武器庫打開的窗戶透入室內，直直打在她的臉上，給白皙的皮膚鍍上了一層金光。她臉上的笑容在光影的加持下更加明媚燦爛，讓有一肚子話想說的沐覓風頓時洩了氣。
聽說她在宮中不怎麽受重視，看來這個傳聞有幾分真實性。
算了，她本就是無人教導長大的。
想到這，他到嘴邊的話硬生生轉成了：“時間不早了，靈公子早點休息。”
付靈瑤玩得太開心，聽到他的話才扭頭看了一眼窗外：“真的欸，太陽都快要下山了。”
她扶著椅子扶手想站起來，可一停下來，才發現能力用太多，其實早就超過極限，腿酸軟得使不上勁。
她不想讓他看出，便找了個借口：“還有些收尾，弄好馬上回去，沐公子您自便。”
“行，請恕我先走一步。”沐覓風腳下生風，有些像是落荒而逃。
見沐覓風跨入院門，城主奇怪地問：“你不是去武器庫看靈瑤了？為何回來得如此迅速。”
“父親。”他先整理衣物給城主行禮，再擡頭回答，“去得不巧，她已經要走了。”
“幹得怎麽樣？”
“還行，她看起來也挺喜歡做這件事。”回想剛才的場景，沐覓風莫名覺得耳朵有些熱。
“那正好，你替我給她送去十匹帛，當作謝禮。”
見他一臉“為何讓我去”的疑惑，城主氣不打一出來：“讓你去你就去，快走。別想著派李武李柳他們倆就打發了。”
窗外的夕陽已經暗了許多，付靈瑤還楞楞地坐在武器庫自己的寶座上回血。
走吧，要是在這裏待太久站不起來，被他知道了，肯定要被笑話。
她暗地裏深吸一口氣，猛地站起來，又軟軟倒下去，口中呼救：“桃枝，我起不來了，快扶我一把。”
話音未落，一旁的鐵手彎腰，一手擡起腿部，一手扶住後背，將她一把公主抱了起來，朝門口跨步。兩人貼得如此近，她能感受到對方手臂肌肉的起伏，甚至能聽到對方的心跳聲。
記得第一次見面的時候，他也是很自如地把自己扛起來，難道這是鐵手和原主日常相處模式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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